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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线下零售到直播带货打假第一人王海和他的「战场」|故事FM
来源:江南app平台    发布时间:2024-03-03 22:59:17浏览次数:51 次

  很多 故事FM 的老朋友可能都记得,我们在 2021 年发布的一期非常受欢迎的节目叫《食品打假人:你吃的食物背后的阴谋》,在那期节目中我们采访了打假人蜜蜂淮泽。如果你听过那期节目,可能多少对打假行业已经有一些了解了。

  所谓「打假人」呢,简单来说就是指那些通过法律途径,以消费者的身份主动打击市场中的假冒伪劣产品,对市场消费环境起到净化作用的人们。

  而最近这几天啊,一起打假风暴受到了很多人的关注,一个名为「王海打假东方甄选自营厄瓜多尔南美白虾添加过量防腐剂」的话题迅速冲上了热搜。

  紧接着,东方甄选客服回应,他们对于南美白虾送检批次也进行了检测,送检结果是符合国家标准要求,所以他们选择报警处理。

  这场风波让东方甄选和曝光者王海都陷入了舆论的漩涡,事情到目前为止还存在很多的争议,也还没有确切的结果,但是却在某些特定的程度上再一次引起了大家对于职业打假人,以及直播带货维权的广泛讨论。也有很多人好奇,这次打假事件的主人公之一王海到底是谁?

  实际上,王海在打假界很有重要的地位。他从 1995 年起就参与到了打击假冒伪劣和帮助消费者维权的行动中。与蜜蜂淮泽不同的是,他涉猎的领域更多,打假过的线下和线上商品数不胜数,其中不乏一些像索尼、耐克这样的大品牌,也曾与很多粉丝过千万的直播带货大网红正面交锋,很多人叫他「中国打假第一人」。

  而有关东方甄选的这场打假风暴,只是众多食品安全问题和假冒伪劣问题的冰山一角。在这背后,其实隐藏着很多扑朔迷离的、有待浮出水面的黑幕。所以我们有幸找王海聊了聊他的打假往事。

  我是王海,生于 1973 年,算是一个打假志愿者,做这个已经有 28 个年头了。

  1995 年,我当时在念函授,自学法律,因为家里边的工厂会有一些纠纷和诉讼,所以我就对法律业务比较感兴趣,觉得应该学习一下,以后万一有纠纷,最起码不会太吃亏。

  那一年,我陪一个亲戚到北京考中戏,当时交道口有一个书店,我没事就在那里闲逛。

  有一天,我在书架上看到了何山写的一本关于消「消费者保护法」的书,里边提到了「惩罚性赔偿」这个条款。

  「消法」是 1994 年颁布的,当时已经实施一年了,但是惩罚性赔偿发条刚颁布,我就对这个条款非常感兴趣。在之前我们的祖国民法的赔偿原则是损一赔一,也就是填平原则,突然间出现一个惩罚性赔偿,假一退一再赔一,到现在已经是退一赔三了。

  因此,出了书店以后,我就溜达到了旁边的一个商场,叫隆福大厦,去买了两副索尼耳机。一副 85 块钱,两副才 170 块钱。当时正版索尼耳机也就是百八十块钱这个样子,但我买的两副外观比较粗糙,所以我怀疑应该是假的。

  买完以后,我就去找北京市东城区的消费者协会,找了一下午没找到,就改去找东城区的工商。但是东城区工商让我找质监局,他们说他们看不出来这副耳机的真假。

  就这样周转在各个部门之间,我已经折腾了两三天了。那时候打车都是 10 块钱 10 公里的小面的,或者就是走路和坐公交车的,效率比较低。

  但是,他们不给消费者出书面证明,我需要让公检法的人,或者工商局市场局的人来函,才能给我出鉴定。

  我觉得大公司或许比较官僚,也可能是不想接待太多的消费者,毕竟当时假冒的索尼耳机还是挺多的,都接待会增加工作量。

  那一次我大概算了一下,我这么多天折来回折腾,误工费和旅馆费,已经远超过这两个耳机的价格了。

  所以在正式去找东城工商局投诉之前,我又去了一趟隆福大厦,把剩下的 10 副耳机也买了,准备一起拿去投诉。

  投诉完后,我大概等了一个多月,工商局的人跟我们说,隆福大厦只愿意赔前面 2 副,不愿意赔后面 10 副,理由是我知假买假。

  我说,我不可能确定柜台里的 10 副也是假的,得经过索尼公司鉴定才能知道,这不合理。

  但是当时工商局的工作人员给我的建议是,不如先退了,之后再上法院解决,避免我损失扩大。因此当时就先把其他耳机退了,商场只赔了我两幅耳机的钱。

  我这个人就是有点儿较真儿,实际上,如果当时痛痛快快地把钱给我赔了,可能就没有后面的故事了。正因为他不赔,就激发了我对惩罚性赔偿条款实施的进一步好奇。

  回到青岛以后,我整天研究惩罚性赔偿这个事儿,又请教了一些老师,咨询了一些律师朋友,大家对这个条款都很陌生。

  我当时有一个预期,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,假冒伪劣商品肯定会慢慢的多,打假会有社会需求,因此我觉得能够尝试一下。

  1995 年 9 月底左右,北京又出台了「北京市实施消费者权益保护法的细则」,这是一个地方法规,它把欺诈行为进行了客观的规定,明确了什么样的行为是欺骗消费者的行为,其中规定,售卖假冒商品就是欺诈行为,就得退一赔一,这就让惩罚性赔偿更具备了可操作性。

  于是我又重新来到了北京,又去了隆福大厦,开始买其他的各种假冒商品,有什么假钱包、假腰带、假皮鞋等等。

  经过了投诉后,第一个星期我就得到了大概 9000 元的赔偿。那时候的工资可能才几百元一个月,这个赔偿数额已经算比较多了。

  此外,我们还买了假卡西欧计算器,有一次直接买了二十几万的假卡西欧计算机,投诉了以后也都退一赔一了,导致全国那两个型号的假卡西欧计算器大多数都下架了。

  后来,我整天去工商投诉举报的事,不知道被谁传给了「中国消费者报」,他们报道了我打假的事,随后北京晚报也报道了,标题叫「面对假货,你是当顺民还是当刁民?」,那些商家都说我是刁民。

  很多人说,我这样就不算消费者。因为那时候的商场都算国有的,还有很多人说,我是在挖国家墙角,这是不道德的行为。

  但是,我觉得挖国家墙角这个说法是不成立的,因为赔偿最终都是由制假售假者来承担的。而且,我做的也是响应法律的号召,国家出台惩罚性赔偿这样一个制度,就为了通过利益驱动,让我们消费者拿起法律武器,同假冒伪劣作斗争,怎么现在反倒卖假货没有争议,打假有争议了?

  因为我觉得小商小贩没有欺骗性,小商小贩的耐克袜子卖一块钱,大家都清楚真的耐克袜子不会卖一块钱的,它对消费的人并不完全构成欺骗。

  那会儿我跟中国消费者报的记者跟我一起暗访隆福大厦,我们要买东西的时候,看到柜台的玻璃板下面,压着剪报,报纸上是我的照片,有人用红色的笔将我圈了出来。我们到了柜台边,有值班经理过来跟售货员耳语说,「就是这一个人,东西不要卖给他。」

  995 年,王海打假「假冒索尼耳机」的这件事,可以说是开创了我国公民维权的先河。而正如王海所说,他是一个很「较真」的人,这件事只能说是为王海的打假事业撕开了一个小口子,他一定要继续「较真」下去。

  在那之后,王海建立反欺诈网站,参与公安部保护知识产权专项行动,向人大提交过促进「打假合法化」的建议,也在 1996 年成立了专门的打假公司。2011 年,王海揭露了耐克鞋广告虚假宣传的问题,成功获得赔偿 400 万元,让他的名声更上一层楼。

  而其中让他印象非常深刻的,是一起医疗诈骗事件,1998 年在调查一宗假药案时,他们顺藤摸瓜发现了「莆田系」的隐匿医疗帝国,它也让王海看到了更多公民维权方面存在的问题。

  我们 1997 年、1998 年在南京、长沙、合肥、武汉、北京大概五六个城市打一种假药,叫「淋必治」,说能治淋病,也就是性病的一种。

  实际上这个药就是「氟哌酸」,治胃炎的,但因为它也是个广谱的消炎药,也真能治性病。

  但是「氟哌酸」才几分钱一粒儿,去医院开一包可能才几毛钱,很便宜,被套上了「淋必治」的假洋鬼子身份之后,就卖 35 元一盒,一盒才几片。

  但是后来有一次,药店的工作人员告诉我们,虽然这个药现在药店不卖了,但是医院还有。

  我们当时是在长沙,连同记者大概 5 个人,去了一个皮肤病防治中心暗访检查,结果每个人都被检查出有尿道炎或者其他性病,把我们几个人吓一跳。

  我们每个城市走访了四五家医院,一共大概走访了二三十家医院,我们确信每个「莆田系」的医院都是相似的套路,就是没病可以看成有病,小病大治,没病瞎治。

  这种现象很普遍,最早是莆田一个姓陈的人在外边开性病诊所,赚钱以后,他就把这样的解决方法传授给亲朋好友,同村的人就开始效仿。他们最早是从在电线杆子上、厕所里贴小广告起家的。

  调查以后,我们向卫生部进行了举报,当时还把「莆田系」的詹国团给通缉了。莆田系有四大家族,詹家算其中一家。

  我们报案以后,警察也派了卧底去做了诊断,也都得了性病,后来警察介入,就把他们一窝端了。

  我们有内线,就是「莆田系」医院内部有一些还留有正义感的工作人员给我们爆料说,最近莆田系内部正在开会,要去澳门悬赏 500 万请杀手来杀我,可惜没人接单。

  实际上打假到现在为止,最困难的都是「地方保护」,也就是遇到监管部门渎职。

  莆田系基本上把卫生系统都买通了,这就导致很多卫生部门儿的人在查莆田系的时候都在放水。

  为此,我们还得发起相关的行政诉讼或者相关的渎职举报,而查处结果往往就是不了了之。他们都会改头换面,换个名字换个身份继续营业。

  现在很多地方出台了不受理打假消费者投诉的地方政策,说打假浪费了行政资源和司法资源,但是这在逻辑上又是不成立的。就好比,我们已把小偷打包好了,送到派出所,这应该是节约了警力。它的本质应该是节约行政资源,节约司法资源。

  但是我们也知道,这件事可能触及到了监管部门有些人的个人切身利益。原来他们喝喝茶、看看报、玩玩游戏,这一天就过去了,但如果有消费者来投诉,他们可能还得去办案、调查,所以他们可能就不高兴了。

  除此之外,消费者维权的困难还有很多,以前我们的说法是,「为了抓到一只鸡,你要杀掉一头牛。」意思是,如果要维权,要 1000 元赔偿的话,我们请律师可能最少得花个五六千元,打这官司可能还要一年半载,最后法官不会判对方承担你的律师费的,那么最终得不偿失。

  我们的建议给消费者维权设定一个起步价,也就是经营者要给消费者一个最低赔偿。消费者不管是为了一块钱去维权,还是为了 100 块钱去维权,他所付出的时间成本、金钱成本,以及其他的成本,都应该被覆盖。

  直到 2012 年,才有了从退一赔一到退一赔三的改变,也设定了一个给消费者维权的起步价 500 元。

  但我觉得仍然不能覆盖消费者的维权成本。按照现在的生活水平,我觉得起步价至少应该设定在 5000 元才是合理的,因为 5000 元在很多地方就可以请一个小律师了。

  这些年来,很多人说我打假就为了盈利。的确,我帮企业维权,肯定是要有佣金的,打掉一个窝点可能会收七八十万,少的可能也得 30 万。

  但是我觉得,动机从来不是判断是非的标准,就好比,好警察的判断标准是能不能抓到贼,能不能保护好人民群众,而不是动机有多么高尚。

  我们还一直想成立一个消费者组织,我们搞过一个消费者维权的培训计划,去培训法学院的学生,但是我们得知法学院的学生对消费的人维权好像都不太感兴趣,因为消费者案件纠纷标的金额都不大,它不是一个高收入的法律业务。

  所以我们目前能做的有限,能做多少做多少,能推动进步一点就是好的,能揭发也是好事。

  后来,在将近 30 年间,王海经历了从普通消费者,到积极维权的消费者,再到拥有专业团队的职业打假人的切换,而与此同时,正如我们大家都可以感觉到的,中国的消费重心也不知不觉从「看得见,摸得着」的线下实体,转移到了「脱实向虚」的线上网络,随着直播带货的兴起,产品营销售卖逐渐打破了地域限制,产品质量、非法添加以及虚假宣传等问题也变得更无孔不入。所以,王海的「战场」也不得不转移到了网络上,与很多大网红比如辛巴、罗永浩、小杨哥等都有过正面交锋。

  而直播带货的打假也有着一个很利于王海团队的特点,那就是更容易找到受害的消费者,因为大主播们的直播往往备受网民的关注,一件商品的维权问题涉及到的消费者数量往往是巨大的,只要王海他们发一条微博,就会找到很多愿意向他们爆料的消费者。但是直播带货这种新颖的销售模式,也让打假面临了一些新的挑战。

  这些年来,不停地有消费者给咱们提供各种各样的线索。在疫情期间,直播带货的问题频出,投诉多了,让我们得知直播带货是假冒伪劣泛滥的一个重灾区。

  而要想打击直播带货当中的欺诈行为,对我们来说太简单了,各种各样的欺诈行为都看起来有些低级。

  现在主播的直播带货的佣金一般是 20% 、30% 的样子,高的可能 50%,就是说消费者买到了 100 元的东西,其中可能有一半或者 30%、20% 是给了直播带货公司,那么基本上只要是主播带货佣金高的商品都会有问题。

  直播间会有非常多的套路,比如可以抽奖、有各种各样的多买优惠的大礼包、夸大商品的性能,这些都让我们消费者误认为能买到更好的、更便宜的东西。但是这实际上都在虚假广告的范围内。

  像我们打假的一桩案件,涉及到的品牌是一个叫康维益百的能量咖啡,涉案价值三个多亿。女主播在直播间打擦边球,穿着暴露,在直播间里宣传咖啡可拿来壮阳。

  我们把咖啡买来检测,它添加了「那非」类物质,这种物质就是用来壮阳的药物,但是食品是不允许加药的,那就是有毒有害了。

  除此之外,我们也打假了很多其他大主播。辛巴就是这里面之一,他有八九千万的粉丝。

  当时消费的人在微博上反馈,质疑在他们直播间买的燕窝不是真燕窝,我们当时就转发了这条微博,结果有很多消费者给我们爆料,都说他们也买到了假燕窝。

  我们的工作人员就把他们直播间的燕窝买来拿去送检,结果显示,他们的燕窝含糖量大大概是 5%,疑似没有燕窝成分——唾液酸。结果意味着,这些燕窝就是糖水。

  其实这个假燕窝我们自己都能做,它加了海藻酸钠,塑形以后也呈凝胶状,跟燕窝的口感和质感基本上一模一样,一般的消费的人都分不出来。

  其实直播带货的一个最大特点,就是「带发分离」,也就是带货的和发货是分离的。比如主播在合肥带货,但是发货工厂可能在北京,甚至大部分发货地在哪主播自己也不知道,那么这个供应商的产品质量就不在主播的控制范围内。

  甚至在选品的时候,供应商可能会给主播最好的商品,或是专门生产一批商品,让主播去送检。但这毫无意义,最终还要看发的是什么货。

  而且主播是直播活动当中赚钱最多的,也掌握定价权的人。想要高的带货佣金,还想让商品质量好,这不现实。

  现在新的司法解释已经很明确了,虚假宣传给消费者造成损害的,消费者可以直接向直播间经营者要求赔偿,主播也得承担连带赔偿责任。

  我们倒过来看,主播辛巴算是做得最好的了,因为他主动先行赔付给了消费者了。赔偿给消费者后,他可以再去追偿。

  王海在这里提到的「彩虹星球」,是一家儿童健康食材供应电子商务平台,据他们自己介绍,他们致力于为广大购买的人提供环境友好,对身体安全的产品。除此之外啊,他们还标榜自己是一家社会企业,为解决社会问题而创办,实行自负盈亏的运营模式。

  在抖音上,「彩虹星球」拥有着超过 200 万的粉丝,它的老板经常真诚出镜,宣传自己的产品,彩虹星球很快就引起了王海的注意,经过调查王海发现,「彩虹星球」的营销套路更加花样百出,这其中不少套路都涉及到欺骗消费者和虚假宣传的行为,而且这些行为也都更加不易察觉。

  「彩虹星球」是直播间带货农产品的公司,预包装食品也有。是一家在西安的直播带货公司,宣传自己是一个消费者组织、消费者合作社,是一个非盈利组织,目的是保护地球,不为赚钱。

  结果经过调查我们得知,消费者合作社只是他们的商标,它本质就是个普通公司,拿着消费者合作社的名头忽悠消费者,这只是一个营销的概念。

  「彩虹星球」网站上有他们自己的宣传视频,我简单看了一下,都是「彩虹星球」的老板亲自录的短视频。

  他是一个慈父人设,宣传自己白手起家,创业成功,有了孩子后,看到了食品安全问题的现状,因此再次创业,就为了孩子能吃得健康。

  此外,江浙沪有一个 1000 个儿童尿检检出来微量的抗生素残留的报告,「彩虹星球」将它拿来当作食品不安全的证据,并且说鸡蛋里边都有抗生素。

  但是实际上,课题组的研究人员说过,不确定抗生素残留的来源,而且残留非常微量,对身体没有一点危害。我们的祖国的监管系统总体是有效的,市面上的食品大面积不合格是不有几率发生的。

  在他们打造完救世主人设以后,他们把公司伪装成一个农业公司,但是我们从股权中查出来,他们当时并没有自己的农场,他的营业范围、办公地址就没有农场,本质上他就是一个直播间经营者,是最近才投资了一个蛋鸡场。

  我们买到的一看,他们的鸡蛋也是国家标准的,和其他商场超市货架的鸡蛋都是一样的标准,但他们卖的要贵好几倍。普通的鸡蛋是几毛钱一个,他们的鸡蛋是三块钱左右一个。

  彩虹星球之前的广告视频里说,他们卖的是有机五常大米,但我们从中检出了农药残留,而有机大米是不允许含有农残的。

  他甚至在宣传他们不赚钱的视频中,不小心把审计报告的一页露出来了,里边写道,他们五常大米的进货价是 68 元 10 斤,但五常大米的成本就得7、8元,68 块钱 10 斤不可能买来五常大米,更加不用说有机了。

  还有像他们卖的盐田虾,宣传拍摄的场景、吃虾的镜头,都是「渤海水产」的,但是「彩虹星球」移花接木,直播间售卖的是唐山的盐田虾。这个是「渤海水产」的人爆料给我们的。

  我们追根溯源发现,「彩虹星球」曾经去跟「渤海水产」谈合作,但是渤海水产给的带货佣金低,唐山盐田虾给的带货的佣金高。「渤海水产」的工作人员看到这一个带货视频很生气,拍半天他们的素材,结果卖的是别人家的货。

  针对这样一些问题,「彩虹星球」其实录过视频回应,他们只是说这是广告宣传不当。

  比如要举报彩虹星球,应该在西安的市场局做处理,但「彩虹星球」的供应商有的在东北,有的在云南。维权需要到处采集证据,邮寄证据,这就会产生快递的成本。

  很多在直播间下单的人都是冲动消费,买到家以后,一看不是那么回事,但是包装已经拆了,也不贵,就都选择不了了之。

  同时还有一个问题,大部分人是不会将直播中的口头宣传录屏下来的,那么在维权中就会缺少证据。

  我们知道的有一位消费者,他在「彩虹星球」买了涉及到虚假宣传的和田鸡,正准备维权的时候,发现广告视频下架了。到现在,这位消费者还在投诉当中。

  但是因为电子商务法有规定,宣传内容要在平台保存三年,因此还是有希望能调到的。

  单是对彩虹星球,我们就举报了 300 多个违背法律规定的行为,现在才立案了 110 多个,算不上什么成绩,但是他们骗的人慢慢地少了,

  去年我们没打假他们的时候,他们每天卖货的金额是 80 万到 150 万。现在只有 8 到 15 万。

  我觉得在直播间买货下单的人都是非常天真的,但是天真不是你欺骗我的理由,一个文明社会就应该让人们活得简单,活得天真。

  所以,监管部门应该约束作恶,最起码,带货地还有发货地的监管部门,应该要有协同起来,对每一场直播带货进行抽检。

  但实际上,可能没这个预算。据我所知,现在有大概 1.7 亿个市场主体,监管部门可能也就几十万人。再去掉领导和行政,能到一线的屈指可数。

  不管是实体店的打假,还是网络电商打假,仅靠监管部门肯定不行的,社会共治目前来看是唯一出路。

  随着社会的进步,人们的认知也会逐渐进步,人类对于是非善恶的判断标准一定也是趋同的。人类社会和动物世界不一样,人类社会运行的底层逻辑就是互相取悦,你要是偷、抢、骗,你就得不到他人的肯定。

  当每个人都慢慢地认识到成功没有捷径,只有不偷不抢不骗,踏踏实实地,那才是最大的善,未来一定会慢慢的好。

  在王海的坚持打假下,彩虹星球目前因违反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反不正当竞争法》被行政处罚了 47 万人民币,这两年多来,截止到 2023 年年底,王海团队打击的线上商品超过一千五百个,叫停了一千多个非法添加。

  但是实际上啊,很多打假事件的拉锯战并未结束,打假彩虹星球的事件就是这里面之一,对于王海打假的争议一直也是存在的,比如彩虹星球也曾经质疑王海他们的举证是否严谨真实,以及他们打假的初衷是否是为了钱等等。这其中可能也涉及到很多并不能完全讲清楚的问题。

  但是在我们跟王海聊天的过程中他很坚持地认为,只有积极曝光打假售假行为,让对这些问题的惩罚变得不可避免,才能够有效约束作恶,让我们消费者获得最大的去权益。而对他们来说,赚钱是手段,打假是目的。

  在聊天过程中,王海的一句话让我们印象很深刻:职业打假人就像红绿灯上面的监控电子警察,某种问题商品或欺诈行为一旦被职业打假人盯上,唯一的出路就是下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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